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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月光下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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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月光下共舞

盛無極抵達阿爾山時正值中午,為了給蘭與書驚喜,他沒有說提前說他哪天會來,瞞得很好。把行李箱寄存在劇組下榻的酒店前臺,叫了輛車直奔片場。

他看過通告單,劇組今天的取景地在阿爾山國家森林公園,已經征得景區的同意,晚上會有兩場大夜戲,要在裏面拍很久,如果在酒店等太熬人了。

秋意濃,白樺林落葉松金黃一片,盛無極看了一路美麗的風景,搖搖晃晃一個小時才到森林公園的西門停車場。他自己買了門票進去,向開游覽車的小哥打聽劇組在哪塊拍戲。

“哦,你是劇組的人嗎?”見盛無極點頭,小哥很熱情,“他們在不凍河附近,我送你去天池服務區,很近,你從那裏走過去就能找到。”

等盛無極跋山涉水找到劇組,一眼看到的就是金秋時節,油畫般的草原林海間一條蜿蜒的不凍河兩岸,忙忙碌碌的劇組工作人員中,認真盯著監視器的蘭與書。

這會兒陽光有點烈,為了方便看監視器,他戴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回看完一條,他拿起對講機:“有游客不小心入鏡了,場務老師去清場,跟他們解釋一下,副導讓連老師再沿著河岸跑一次。”

一小撥工作人員在不凍河的河對岸,那裏面有連聲有郗至南,還有飾演林思的女演員,看樣子應該是在拍一個遠景。

有幾個工作人員最先認出盛無極,剛想驚呼老板來了,被盛無極一把拉住,食指豎在嘴巴中間示意看到他的人都不要說話。他噙著笑,沿著這頭的河岸走過去,靜靜站到蘭與書身後一步遠的位置。

蘭與書註意力都在監視器上,沒註意到身後多了個人。整個片場幾百來號人的視線忍不住往導演的位置瞟,多是好奇與探究。

坐在蘭與書旁邊的姜姍姍已經看到了盛無極,她忍著尖叫不敢說話,一張臉憋得通紅。

“你熱嗎?”蘭與書註意到她的臉,“不行找生活制片問有沒有傘。”

“沒有沒有。”姜珊珊頭搖出殘影,蘭與書不管她了,“場務老師那邊清完了嗎?”對講機裏傳來一句清完了,蘭與書說:“好,鏡頭準備,等連老師站到定點,從左往右再推一條,場記老師準備打板。”

蘭與書指揮著,隨著一聲“Action”,前面不遠處的滑軌上扛著斯坦尼康的掌機跟著連聲的跑動快速移動。

“cut!”蘭與書擡起頭,滿意笑道:“很好,這條可以了,讓郗老師準備下一條。”

這時,河對岸的郗至南眼尖,註意到蘭與書身後的盛無極,手搭在眉骨處張望。隔著河距離有點遠,他以為看錯了,疑惑著拿走副導的對講機:“蘭導,你後面站著的人好像盛總哦。”

“什麽?”

蘭與書瞬間回頭,入眼便是眉眼間的笑意如阿爾山燦爛秋色的盛無極。

憋不住的姜姍姍激動站起來:“盛總好!蘭導你終於發現了!”周圍的工作人員剛剛被示意噤聲,現在噤聲狀態被打破,大家紛紛熱情地跟最大的投資人打招呼。

蘇然聽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問好聲,從臨時搭的帳篷裏走出來,看到自家老板挺拔的身影,邊走過去邊驚訝道:“哇,你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啊!”

盛無極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不說話的蘭與書,用手背輕輕擡了一下他的帽檐,讓那雙滿是震驚、欣喜、激動的眼睛完全亮出來,“給蘭導一個驚喜,看蘭導的樣子,應該是驚喜到了。”

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蘭與書發現此時此刻,自己的耳朵裏充斥著砰砰砰的心跳聲,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像是被熾火烤著一樣——自己竟然很想這個人。

蘭與書輕咳了一下,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嘴角揚起的弧度太大,“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才來。”

蘇然受不了他倆黏糊糊的視線,咳了一嗓子,擠到他們中間,一副公事公辦的正經模樣:“幹什麽幹什麽!還在拍戲啊,大家可都看著啊,”話是這麽說,但她面上掛著姨母笑,“有什麽話拍完再說啊。”

盛無極視線落到她身上,眉毛一挑:“來,我正好有其他事跟你說。”

他回頭去看蘭與書,心癢難耐,很想親這個人。但他還記得現在在片場,為了不打擾蘭與書和其他人工作只能壓著心口的沖動,“蘭導先拍戲,我在旁邊等你。”

沒想到,他忍住了,蘭與書卻終究沒忍住。

蘭與書也不管其他人知不知道他和盛無極的關系,拉開導演的椅子往前跨了一大步,給了盛無極一個大大的擁抱,下巴在盛無極的肩頸側蹭了蹭,退開。

在明亮的秋光中,迎著盛無極熾熱的目光,蘭與書聲音清脆:“歡迎盛總來探班。”

姜姍姍內心已經化身尖叫雞了!她環顧一圈,周圍不知道內幕的人沒有多大反應,看表情只當是導演和投資人的友好擁抱,她卻生出磕地下CP的興奮感。她的蘭哥真的好主動啊!

蘇然嘖嘖有聲,這兩個人啊!

她揚手拍了拍蘭與書的肩膀,“蘭導,努力工作啊,走吧,盛總,讓我們聊別的工作。”

盛無極等蘭與書從白天等到深夜。

傍晚那會兒,粉橘的夕陽鋪了漫天,搭著金黃一片的森林公園和一條銀色絲帶般的不凍河,劇組搶天光拍了一場落日戲份,他在蘭與書旁邊觀摩了一陣。

蘭與書工作的時候很認真沒說什麽,卻在拍完一場戲的間隙小聲對他講“你在我旁邊我會分心”,他又高興又無奈,最後老老實實回到帳篷裏不出去擾亂大導演的心。

入夜後,阿爾山的氣溫驟降,盛無極從市區過來時沒帶外套,冷到不得不穿上劇組準備的綠色軍大衣。他和得空休息的連聲站在帳篷外邊抽煙聊天,眺望遠處正在專心工作的蘭與書。

現場提前架好的四盞照明用大燈已經打開,空曠的黑夜中這一片亮如白晝。穿上沖鋒衣的蘭與書跟攝影組的人在不凍河河邊面對河面比比劃劃。他擡頭看了眼夜空,歪頭和趙弘文說了句什麽話,對方點點頭,招呼組員開始布光。

“等下拍哪場戲?”盛無極問。

“白岸和林彧在月光下因為爭吵大打出手掉進河裏的那場,”連聲也看了看頭頂,“今天晚上有月亮,不過自然的月光不太夠,得人為補一部分光。”

術業有專攻,盛無極雖然是投資人,但對於電影拍攝上的話題始終是個門外漢,於是乎兩個人的對話說著說著就繞到了蘭與書身上。

連聲:“蘭與書年紀不大,做導演卻足夠專業和認真,待人也彬彬有禮,劇組的人都很喜歡他,”他看了盛無極一眼,“你小子走了狗屎運啊。”

喜歡的人被誇,任誰都會忍不住驕傲。盛無極盯著那道背影,神色自豪帶著笑:“我最近在想,遇見蘭與書就像是和命運做了一次以物易物的交易,我用一生得不到父母正常的愛換來一個他,老實說,我曾經以為喜歡和愛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太遙遠,直到他的出現,你懂那種由內心深處自然而然迸發出來的想要愛他的沖動嗎?就像現在黑夜裏的光一樣。”

“這樣的沖動會讓你自發為他做很多你從來不會做的事,會忍不住心疼他,會想要照顧他,會默默為他掃清一切障礙,只為了他可以大步往前走。”

連聲有些感慨:“上次你為了他專門給我打電話那會兒我就隱約猜到了,你以前哪兒會操心這種事,你那時候還沒意識到吧?”

“是,你不知道,他說想跟你們合作時充滿期待的眼神,”盛無極抽著煙,笑笑,“我恨不得連夜把你和郗至南捆起來扔到他面前。”

“嘖嘖嘖,盛無極,”連聲嗆他,“你瞧瞧你笑得不值錢的樣子。”

“你當初追郗至南戀愛腦上頭的樣子我就不提了吧。”盛無極嘴上不饒人。

連聲小氣地把煙灰往他身上抖:“愛情啊,真讓人目眩神迷。”

月上中天,隨著蘭與書喊出最後一聲卡,當天的拍攝全部完成,靜謐的夜色下,劇組人員抓緊時間收拾器材道具,爭取早點回酒店躺下。

盛無極裹緊軍大衣,踱到跟副導演說話的蘭與書身邊,表情淡淡問道:“拍完了吧?”

因為室外氣溫低,他說話的時候呼出一團團白氣,被鏑燈的光映成暖黃色。蘭與書清楚他已經克制著等了一天,立刻心領神會,合上分鏡本,“副導,明天再講吧,辛苦了,今天先回去休息。”

發布會當天副導也目睹了他倆的驚天一吻,此刻他帶著一臉我懂的表情跟他們告別,快速開溜。

就著還沒撤的照明用燈,蘭與書上下打量盛無極身上的衣服,憋不住笑:“你穿這個……有點帥又有點土。”

“著急來找你,忘了阿爾山晝夜溫差太大,沒拿外套。”盛無極不覺得這衣服有什麽,為了不被凍死他沒想那麽多。

蘭與書看著他,和從前一樣,濃眉深目,年輕帥氣;但好像又有點不一樣了,眼睛裏裝著濃到化不開的愛意。

“怎麽,”盛無極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以為還是衣服的問題,“太醜了啊?”

盛無極一句話剛說出口,眼前的蘭與書突然毫無預兆地自然牽起他的手往外走,還在收拾機器的劇組工作人員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面露驚詫,隨後是一聲接著一聲的臥槽。

連鎖反應一樣,聲音引來越來越多的人註意到他們。

蘭與書不管,用空著的手掏出手機給蘇然打電話:“然姐,我和盛總今天不跟車回市區,在景區住,做什麽……”他笑了一下,“不告訴你,明天你們過來我可以直接開工,放心,不可能耽誤工作。”

盛無極聽著電話內容,一顆心跟著他往前走的步子咚咚咚敲起鼓——他已經猜到蘭與書要帶他去做什麽事情了。

掛了電話,蘭與書什麽也沒說,只是更用力地握緊盛無極的手,在寒冷的深夜裏一步步遠離嘈雜的人群,上了公路。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們順著公路一直往前走,整條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蘭與書一點也不怕,他腳步越走越急,不知道從哪一秒開始,他拉著盛無極在黑夜中奔跑起來,呼呼的冷風從他的鬢角穿過,吹得皮膚有些刺痛。可他全然不在意,緊緊地拉著盛無極,一直跑到跑不動,跑到氣喘籲籲,才不得不降下速度。

所有的人造光源全部消失了,他們置身在完全寂靜的天地間,頭頂是一輪清冷的月,如霜的月光鋪滿了整個世界,公路兩邊是高大的白樺林,夾在這層霜色中,增添了一片低飽和的金黃。

蘭與書喘著氣,呼出的氣體遇冷變成一團又一團的冷氣盤旋著上升,又很快消失。

“無極。”

他輕輕叫他的名字。

盛無極微喘著,在月光下看著他:“我在這裏。”

蘭與書仰著頭,下一秒他往前一步,用力地、緊緊地抱住盛無極,力度大到像是要將自己撞進他的胸腔裏一樣。盛無極被撞得往後趔趄兩步,迅速摟住他的腰讓兩個人站穩。

“還記得我們曾經在家裏討論過的那場月下共舞嗎?”

“嗯,記得。”

“現在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蘭與書用被風吹得冰涼的臉頰蹭著他的頸窩,“沒有觀眾,沒有小提琴,沒有精心裝飾的舞池,只有一條無人的公路,一輪明月,一世界的月光,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月光。”

“好。”盛無極不知道怎麽了,眼眶驀然變得有些濕潤。

他們跳的不是正式的舞步,蘭與書兩只手搭著盛無極的肩膀,盛無極的雙手圈住他的腰,兩人交頸相擁,在月光下輕輕搖晃。

蘭與書輕聲哼著一首歌*。

——If you dance I'll dance——And if you don't I'll dance anyway——Give peace a chance——Let the fear you have fall away——I've got my eye on you……

“盛無極,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認真聽我講完。”蘭與書沒有離開他的懷抱,下巴抵在肩頭,聲音縈繞在盛無極的耳側。

“我22歲以前的人生一帆風順,童年無憂,家庭幸福,大學學著自己喜歡的專業,有自己堅持的電影夢想。直到兩年前,命運讓我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我的父母,和我的生活。”

“慶幸我從小在愛裏長大,性格上足夠勇敢和堅強,並且保有對電影的熱愛與執著,是它們支撐著我走過人生最晦澀的兩年,然後讓我遇見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春天的尾巴,而現在已經進入了秋天,一粒無意間掉進土裏的種子發芽了,快速生長,結出果實,我對你的感情也從初見時想要踹你兩腳變成了現在的把你緊緊擁入懷中。”

“在我們同床共枕三個月的時間裏,我曾經為‘交易關系’感到內疚與自責,又為喜歡上你糾結不已。我以為那不過是我對你提供的庇護產生的依賴,卻在面對尤鴻輕時害怕你們舊情覆燃而我沒有機會得到你。”

“在斐濟海邊的一夜,我認為自己喜歡你太快了,於是告訴自己,三個月後我會離開你,在沒有利益的關系下審視對你的喜歡,如果還是喜歡你的話,我會追你,讓你也喜歡我,所以,我今天來兌現自己對自己的承諾。”

“我從來不怕面對自己的感情,在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我認真思考了很多,我很確定以及肯定,我是喜歡你的,無關我們最初的相遇。”

“你給予我尊重、理解、照顧以及坦誠,你會耐心傾聽我的想法,幫我解決遇到的問題,這些問題不僅僅是嚴鎧鳴,還包括思想上的,比如說你讓我感謝自己,比如說你跟我一起梳理劇本,我想要的東西不多,這些已經足夠了。”

“前天,小張總跟我說了一些你的過去,關於你八歲的那場綁架,他提到了你父母,也提到讓我給你一點愛吧,現在我想對你說,遺憾總是貫穿人生的始終*,對於你,對於我,都有一些遺憾,不過,慶幸我們遇見彼此,那些你父母從來沒有給過你的愛,以後讓我來給你好不好?不是一點,是很多點,點連成線,線連成面,到最後每一面都會是我對你的愛。”

“現在的我孑然一身,我想能給你的,只有愛了。”

八歲以後再沒有哭過的盛無極,在二十年後的這個夜晚,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他想他何德何能得到這樣一個蘭與書,用溫柔的暴烈,摧枯拉朽般讓他繳械投降。他把腦袋深深地埋進蘭與書的頸窩,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回應蘭與書對他的愛。他覺得自己還是做得太少,少到夠不上蘭與書這樣鄭重的告白。

看他一直不說話,蘭與書輕輕推了他兩次才推開他,然後發現這個人竟然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哭了。

蘭與書的心口騰起一陣酸脹,但看他又覺得現在的場景有點好笑——盛無極穿著土氣的綠色軍大衣,紅著眼,淚水糊了一臉,不想讓自己看到他哭,別扭地側著臉,表情脆弱無助得像個孩子。

“這麽感動啊?”蘭與書去吻盛無極臉上的眼淚,捧著他的一張淚臉又感動又想笑,“認識你到現在第一次見你哭,好想拍下來以後掛在家裏。”

盛無極用濕漉漉的雙眼看著蘭與書,很快蹭過去咬了一口他的嘴巴,聲音帶著點哭腔,“你把我搞成這樣的。”說完他抱住眼前人,“蘭與書,我二十年沒哭過,你可真有本事。”

“盛大少爺哭起來的樣子很新奇,”蘭與書拍著他的背逗他,“以後找機會再惹你哭幾次好不好?”

盛無極掐著他的脖子,“就今天,以後想都別想。”

蘭與書:“所以,盛總,以後我們這就算在一起了嗎?”

“不是以後,”盛無極捧起蘭與書的臉,“一個吻落在他的眼睛上,“是從這一秒開始。”

盛無極的嘴唇被夜風吹得冰涼,但蘭與書卻覺得自己的眼皮很燙,像一塊灼燒的熱鐵烙印在他的心上。

當天晚上,蘭與書和盛無極住在天池服務區的一家民宿裏。

兩個人在公路上吹了兩個多小時的冷風,浪漫是浪漫了,但人也快凍傻了。他們擠在民宿狹小的浴室裏,一起沖熱水澡,然後*愛。

熱水溫暖他們冰涼的皮膚,盛無極在騰起的濃濃白氣裏跪在蘭與書身下,第一次和小蘭與書親密接觸。他活了二十八年,人生頭一遭給人做這種事——給喜歡的人,心中那些泛濫的愛意如洪水般來勢洶洶,怎麽都擋不住。

蘭與書的手扶著他前後快速吞咽的腦袋,因害怕民宿隔音不好而不敢*,所有*的叫聲都被他死死地壓在喉嚨處,變成一道道痛苦但是又充滿快樂的嗚咽。

“盛無極……”

蘭與書仰著脖子,在大腦產生白光的那一刻叫出跪在水裏的人的名字。

盛無極沒嘴回應,一心托著他的屁股,用實際行動深入了解小蘭與書,很久不願意離開。

“無極……”頭頂上傳來重重的悶哼聲,盛無極的手裏是蘭與書停不下來的戰栗。

盛無極退出來一點,從下往上擡眼看他,“老婆,你現在好漂亮。”

那兩個字讓本就躁動無比的蘭與書更躁動了,像架在火上烤一樣,全身上下的皮膚變成曾經斐濟的粉色晚霞。盛無極站起來,把人抵在掛滿水珠的墻上,低頭在失神的人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抓著還沒緩過來的人開始新的征程……

漫長而又折磨人的情事結束之後,他們相擁著躺在被窩下面,盛無極一下一下撫摸著蘭與書光潔的後背。懷裏的人意識已經開始混沌,他擡起蘭與書的下巴,如珍寶般小心翼翼地親吻著。

“蘭與書。”

“嗯……怎麽了?”被叫的人很想睡,但還是撐著僅存的一點清明回應他,毛茸茸的腦袋蹭在他的鎖骨處。

“沒什麽,睡吧。”盛無極把人揉進懷裏,蘭與書反倒是明白了他吞沒在字眼裏欲言又止的情緒。他在被子底下摸到盛無極的手,和他十指緊扣,叫他的名字:“盛無極。”

“嗯。”

“安心睡吧,明天醒來我還會在的。”

“好。”盛無極低頭在他的發旋上親了一下,收緊抱著他的手,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說】

*Say Yes To Heaven——Lana Del Rey*“遺憾總是貫穿人生的始終”,這句話有很多種說法,具體溯源不可考,如果有可考來源可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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